

當今社會,一到節(jié)日,戰(zhàn)友聚會、知青聚會、同學聚會等等,五花八門,名堂甚多。唯喜歡閨蜜聚會,這種興之所至,隨心所欲的小范圍聚會。
有人說過:男人的一半是女人,反之有女人的地方,就必然談男人,談愛情。跟談時裝一樣,永不過時。當然男人不在場,女人可以談得更放肆一些,更隱私一點,女人們都不會計較,圖個開心。
楊仙屬猴,她常調侃自已是一只被現實耍得團團轉得猴子。 不管生活如何困難,她得像猴子樣保持斗志,上躥下跳,尋找商機。用楊仙的話說“天生就是勞碌命,千方百計找點好吃的東西,來填飽肚子。”
楊仙兩腳剛邁出小區(qū)大門就直奔“花果山”。其實,“花果山”就是一家不景氣的咖啡屋。一只肥碩的貓也懶洋洋地曬“日光浴”,半瞇著眼睛,楊仙一走進咖啡屋,鄭偉粗狂的聲音就砸起,仿佛給窗外的護城河也蕩起了層層漣漪。
女人眼如絲,心尖如針。踏進的瞬間, 她一眼便看到鄭偉向自己招手, 連忙堆起笑容迎了過去,說:“我靠,咔啡真香,雀巢的還是星巴克的,你倆可真會享受。”暗里又在滴沽著“奶奶的,今天又要剝幾層皮。”
楊仙屁股還沒坐熱,朱麗也趕來了,三個女人湊成一臺戲,不時歡聲笑語。這時楊仙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,鄭偉不由分說地搶過手機,說:“我們閨蜜難得一次聚會,約法三章,第一不準接手機,第二今晚不醉不歸;第三消費AA制。誰都不許破壞!”
楊仙覺得這也太霸道了,一臉委屈地說:“那不行, 微商是不分晝夜的活,我的顧客,不可得罪,沒有人跟毛爺爺過不去,對吧?””說著,傾過大半個身子奪過手機,一點都不顧及淑女的形象。
沒想到鄭偉并不放過,反而變本加厲道:“顧客不可得罪,也不能見利忘友,見錢眼開吧!”
楊仙覺得此時鄭偉有點不可理喻,不由地倒口水:“你是富二代,不愁吃不愁穿,飯來張口衣來伸手,而我呢?爸爸媽媽不在了,離異,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,單親生活不容易,只能病不能死。為了今天的聚會,我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,孩子才同意去托教。聚會和微商行業(yè)沒沖突,我總不能為此砸自己的飯碗。”
楊仙接完電話,回到桌子上,擺擺手,笑著解釋:”剛才來一個化妝業(yè)務,做成了,我發(fā)紅包給你們去搶。”朱麗小名“豬豬”一身肥肉,看上去,已經中年肥胖了,她聽不慣,心直口快地責備道:“等你發(fā)紅包,還不夠哀家塞牙縫,不是哀家批評你,混了這么多年,要老公沒老公,要情人沒情人,要房子沒房子。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嗎?還要把自己弄成一個女漢子,還不抓住青春的尾巴,找個男人依靠一下。”
“算了,我哪里有你命好,遇到一個好老公,把身體和工資卡都毫不保留地奉獻給你。”楊仙還沒說完,就抿嘴笑了。
“你啊,嘴上不饒人,我先給一塊糖,吃人嘴軟,你等下就會好好說話。”她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撥著糖紙,食指和拇指將糖果塞到楊仙的嘴巴里,不管她是否愿意。接著,話鋒一轉,語調有點悲涼了,說:“革命靠自覺,有段時間,我沒日沒夜地帶著兩個孩子,他一回來也不幫幫我,找各種借口跟我吵架,鬧離婚,分居了好幾個月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!但我這人從結婚開始,就打算跟他過一輩子,不離不棄。沒有你們心眼那么高,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知足。婚姻不是卷鋪蓋,往外搬沒那么簡單的事情。那座圍墻出來,沒法往里沖,就算離婚再找,難保比前任更好。只要顧家就好,有責任心,有安全感,有足夠的經濟支撐就即可。”
“家家都一本難念的經,人人都一種難敘的痛苦,每家門口都有垃圾,只是有的人不愛說話,有的人喜歡藏著掖著,有的人善于藏污納垢罷了,畢竟不光彩,而閨蜜就不一樣。”楊仙不由得發(fā)出感慨,“對,對,不要離,現在剩女很多,輪不到我們這些半老徐娘。靠顏值不行,只能拼能力啊!”
“你還說,當初離婚之前,我就勸你好好考慮吧,彼此遷就一下,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了,你剃頭匠——一頭熱,現在才明白剩男都是次品。好男人從來都是很搶手的,身邊不缺乏女人的。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,眼不見心不煩,睜一眼閉一眼吧!”
“我做不到,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,婚姻中容不得背叛一詞。這是底線和原則。這也是我選擇的路,從不后悔。”楊仙說得斬釘截鐵。
“難道你想這樣一輩子過下子?病了,累了,身邊總得有個噓寒問暖,互相有個伴,彼此照應!”楊晶晶循循善導。
“二婚談何容易? 第一次婚姻就像百米沖刺,人往往會不顧一切地沖向終點。第二次婚姻像百米跨欄,一步一個坎兒,能不能跨過這些坎兒,也許時間會給答案,能不能到終點,真的需要考驗,磨合,還不能著急。你要著急的話,沒準一步一個跟頭。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用沒有能力跨過去?”觸到傷心事,楊仙眼神變得格外憂郁,自責牽手的太冷清,分手的時候太用心。
“喂,拜托,關鍵是你想不想跨的問題,也不是能不能跨過去的問題,而是你的態(tài)度問題,別忘了,你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百米跨欄冠軍,至今母校還保持你的輝煌記錄。”鄭偉咪了一小口咔啡,順手從桌面盒子里抽出一張紙巾邊擦著嘴邊開著玩笑,調動一下氛圍。
“好漢不提當年勇,要面對現實!”楊仙有意謙虛起來。
“對,要學會面對現實,這個世界男女之間沒有絕對的公平。打個比方吧,男的身價如當今的 一路飆升,女的如小車男人一到手就馬上貶值。我是在婚姻里摔過跤的, 俗話說一次遭蛇咬,終身怕草繩。失敗的婚姻也許成全了弱者。重振信心沖出重圍, 我做到了這一點, 才有今天心態(tài)的放松。” 其實,楊仙長得有幾分姿色,走在街上還是有回頭率的,身邊也不乏有追求者。
“沒男人可以,沒能力完蛋!”鄭偉義憤填膺地站起來,有點咆哮道。
“干嘛那么激動?”大家異口同聲地說。
“我跟他離婚,他是當代的陳世美,落魄時是我家的上門女婿,是我身邊一條狗,現在狗有了新歡,來咬主人,你說可恨不可恨。”鄭偉咬牙切齒地說,目光充滿了仇恨的火光,這火光可以足足燒死一個人。
離異后經過現實得摸爬滾打抹去生活棱角的“猴子”勸道:“這世道,沒什么可怕不可怕。有些人教你成長,有些人教你感恩。放下仇恨,也會放下自己。”
“光仇恨解決不了問題,你還得找他拿孩子的贍養(yǎng)費,還有青春損失費,能摳的盡量摳,最好摳到他一貧如洗。” 豬豬挺仗義,一心替閨蜜出搜主意。
揚仙覺得有點太過份,夫妻緣份盡了就好聚好散,自已當時離婚也沒把他當仇人,因此她勸說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積點德吧,錢算啥東西,生不帶來死不帶去,趙本山小品里說,人生最遺憾的是錢沒花完……. ”
“人卻死了。”鄭偉見她故意把話掐了半截,直接把結果填空上去,并了一個夸張的動作上半身子倒在豬豬,害得豬豬措手不及手機都掉在地上。
一陣嘻笑聲把左鄰右桌的顧客眼球全部吸眼到她們三人身上。本來是一場久別的聚會,倒成了吐槽,訴苦的群英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