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一直覺得,《魔戒》的記憶就這樣遠去了,那些曾經(jīng)在腦海反復回蕩的歌聲,那些曾經(jīng)如天地初始般震撼的畫面,會淡出記憶,隨時間而去。但當我坐在電影院里,看著銀幕徐徐亮起,看著恢弘的交響樂在影院中響起,字幕打出《霍比特人3》,所有關(guān)于中土世界的圖景瞬間一一浮現(xiàn)。經(jīng)典的力量就是這樣,從不遠離,而是就此成為你生命的部分。
十幾年前,當新西蘭導演彼得杰克遜決定將英國作家托爾金的《魔戒》搬上大銀幕時,一定沒想到它會成為新世紀魔幻電影的代表。之后,世界電影以它為起點,在全球范圍內(nèi)掀起一股魔幻電影的浪潮,而它始終屹立潮頭,從拍攝至今,短短十幾年時間,就收獲無數(shù)媲美眾多經(jīng)典電影的贊譽。《魔戒》的大熱帶動了拍攝地也就是杰克遜家鄉(xiāng)的新西蘭旅游的火熱。那幾年時間,新西蘭的拍攝地成為魔戒影迷的膜拜圣地。在這樣的熱潮中,拍攝《魔戒》前傳之《霍比特人》就成了順水推舟的事了。影迷有福,我們得以在銀幕上繼續(xù)看到天才導演對中土世界的史詩般地再現(xiàn)。
在托爾金筆下,中土世界是一塊架空世界中的大陸,這名稱來自于古英語中的“middangeard”,字面含義是“中間的土地”,意指“人類居住的陸地”。中土世界生活著精靈、矮人、半獸、樹人等族群,他們各自為據(jù),又時時反目成仇,刀刃相見。6個紀元的更迭,這片土地不斷重生,不斷毀滅。托爾金是一位極具哲學思辨精神的作家,正如他曾經(jīng)暗示過中土世界就是地球,他用縱橫開合的結(jié)構(gòu)為我們再現(xiàn)人類的來源。這個星球以奇幻的方式誕生,歷經(jīng)無知無覺的萬古長夜,歷經(jīng)混沌的洪荒,迎來光明初現(xiàn),迎來先知先覺的智者,也迎來開疆拓土的暴君。星球的起點在蒼穹,在時時低飛的蒼鷹,在一望無際的曠野,在轟隆隆的吹過的高野的風,而終點卻落在人心,為利益反目背叛,為家園同仇敵愾,為愛情奮不顧身。但那最洶涌的,是來自心底的如古典主義般悲壯的勇敢,那勇敢,來自弱者,來自嬰孩,是用詩吟出,用交響樂奏出,對美好事物的堅持,是整個中土世界陷落前的最后一線希望。
在這片蒼茫的大地上,托爾金伏低身子,他為我們塑造了一個獨特的族群——霍比特人。《霍比特人》最初是托爾金寫給自己孩子的爐邊故事,霍比特人就是個孩子的形象,個子矮小,腳板寬大,身體靈活,毫無野心,熱愛生活,自得其樂,堅強忠誠。霍比特人比爾博悠閑地住在夏爾的袋底洞,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,讀書寫詩,過著田園牧歌的生活。老朋友巫師甘道夫的不請自來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。甘道夫為比爾博帶來了一項特殊的任務。矮人國的領(lǐng)土被巨龍史麥葛占領(lǐng),他們準備深入巨龍洞窟,奪回寶藏,收復失去的國土。霍比人矯捷的身手剛好為十三個矮人的冒險之旅提供幫助。是加入這趟隨時可能死亡的意外之旅,還是繼續(xù)留在溫暖的洞里,一日似一日的,安靜的老去。“真正的世界不在你的書或地圖中,而是在外面。”在甘道夫的鼓勵下,比爾博上路了。正是這個與世無爭的霍比特人,獨自一個在暗如死亡的洞穴中發(fā)現(xiàn)了魔戒,從而揭開了中土世界幾個紀元腥風血雨的序幕,正是他,唯一一個能抵抗魔戒的誘惑,保有不受欲望侵襲的純真。他用勇敢和堅持,順利完成了這趟冒險之旅,帶給中土世界一段難得的平和時光。在續(xù)作《魔戒》中,魔戒再度出山,呼喚邪惡的戒靈,比爾博的孫子佛羅多責無旁貸地接過重任,他的任務是將魔戒扔下末日火山,永久毀滅邪靈。《霍比特人》完美地詮釋了世界和孩子的關(guān)系。世界,屬于孩子,屬于霍比特人這樣的平凡英雄,只有孩子,能喚起我們心底對于生命本真的感動,只有這樣的史詩巨制,才能喚醒我們心底沉睡已久的高貴。
當音樂再次響起,家園已在身后,世界盡在眼前。
(作者 南方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