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頭砌成的民居

　　依然在使用的農(nóng)具

　　航城街道石屏村，轄有14個自然村，全部分散在群山環(huán)繞之中，其中澳里自然村住戶最多，有130多戶。在澳里村后路邊，長有一棵大樟樹，每當(dāng)春天來臨，樹冠抽芽吐蕊，生機勃勃，煞是好看。更難得的是這棵樟樹歷經(jīng)200多年風(fēng)雨洗禮，不僅見證了村莊的歷史變遷，而且讓許多樹佑村民，村民護樹的故事廣為流傳……

　　大樟樹成了村莊保護神

　　從城關(guān)至澳里村6公里。近日，記者沿著彎彎曲曲的盤山水泥路，大約半個小時，便能一眼望見澳里自然村的大樟樹屹立在路邊，猶如一把撐開的巨傘。

　　據(jù)說，兩百年多前，潭頭一對盧姓兄弟，帶著家人翻山越嶺來到澳里，當(dāng)看到這棵粗壯的大樟樹以及周邊七座龜形的小山丘，認(rèn)準(zhǔn)這里是風(fēng)水寶地，便決定在這里繁衍生息。所以后來澳里村連同其他自然村統(tǒng)稱作“龜宿”。走近樹身一看，令人叫奇的是，從地上長出不是一棵，而是兩根粗壯的主干，高約10米左右，主干派生的枝條縱橫延伸，錯落有致。

　　可是，一棵樟樹怎么會變成兩棵呢?正當(dāng)記者疑惑之際，住在這里的一位79歲的老村民陳發(fā)良幫助解開了謎團。原來，以前樟樹是長在山坡下小溪邊，后來，因填土修路，把樟樹的下半部埋掉，所以樟樹地上兩棵主干，只是這棵樟樹長出的兩個枝干。陳發(fā)良說，小時經(jīng)常在樹下放牛，當(dāng)時樹干的直徑約有1米多，3個小孩手拉手才勉強抱住樹身。

　　澳里村大部分村民住在坡下，而樟樹恰恰是長在坡頂?shù)娘L(fēng)口上，成了一道保護村莊的擋風(fēng)墻。山里的冬季特別冷，大樟樹擋住刺骨的寒風(fēng)，數(shù)百年來，大樟樹默默地屹立在坡頂上，成為村民心中的保護神。

　　“不能鋸，要鋸把我也鋸了”

　　“村里人把樟樹視作保護村民的神樹，誰也不能砍傷它，有的山外人來這里玩，想折一小枝村民也不讓，我們澳里人就是這么愛樹如命。”今年75歲的村民老盧站在樟樹下對記者談起幼時聽祖父說的一件事。

　　1942年，日本兵在石屏山修筑工事，把山上所有的大樹都砍光。一天下午，有5個日本兵帶著鋼鋸，來到樟樹下，準(zhǔn)備要鋸樟樹。村民得知后，有的拿鋤頭，有的拿扁擔(dān)奔上坡頂阻止。日本兵見勢不妙，一句話沒說走了。就在當(dāng)天晚上10時許，大部分村民已入睡，盧先生的祖父在村里開了米酒作坊，有時要干到半夜才睡，突然聽到坡上有鋸木的聲音，他大呼一聲，“不好了，日本仔來鋸樹了”，他放下手中活，直奔出屋外，叫醒鄰居。一會兒，幾十個村民隨手帶上工具，奔上坡頂齊聲怒喝：“再鋸，我就跟你拼命!”一位老太太見已鋸入樹身，肝腸欲裂，奔過去抱住樹大叫：“不能鋸，要鋸把我也鋸了。”日本兵見此情景，不得不停了下來，提著鋼鋸灰溜溜地走了。幸而，才鋸入樹身20多公分，后來村民挑來幾擔(dān)土堆住“傷口”處，大樟樹才活了下來。

　　“說不定日本仔還會來，硬拼不行，要想個軟辦法。”后來，老盧的祖父看到日本兵喜歡喝酒，又買不到酒，就叫兩個青壯村民，挑了兩壇米酒到日本兵營房，果然日本兵就不來了。大樟樹總算保住了。

　　海外游子牽掛大樟樹

　　澳里村落分布在坡頂和坡下兩部分，記者離開大樟樹，順著塊石鋪設(shè)的小路一步一步往下走。看到在小路兩邊全是木質(zhì)結(jié)構(gòu)，屋頂蓋瓦片的單層房，也有部分加層小閣樓。雖然木門都上了鎖，但蒼老木質(zhì)的細(xì)紋依稀可見。

　　澳里沒有耕地，村民靠的是種番薯、蔬菜和養(yǎng)牛、養(yǎng)羊為生。由于發(fā)展的局限性，解放初期開始，村里的青壯年依依不舍告別大樟樹，走出深山，飄洋過海，到東南亞和歐美等打工謀生。至目前，全村130戶人口400多人在外打拼，他們在城里買了房子給父母居住，只有4戶的老人留在山里，與大樟樹為伴。

　　石屏村黨支部書記陳貞香告訴記者，身在海外的村民心里總惦著家鄉(xiāng)的大樟樹。有一年夏天，蟲害特別嚴(yán)重，大樟樹的葉子脫落許多，在外村民得知紛紛打電話詢問。后來村里向林業(yè)部門求助，進行高壓噴射藥物，才止住蟲害蔓延。為了保護好大樟樹，村里委托留守山上的老人照看，打掃落葉，清理衛(wèi)生，并每年安排噴一次藥，防治蟲害。前些年，村里動員村民把原在樟樹邊十幾間簡易牛欄遷移別處，確保大樟樹周圍環(huán)境衛(wèi)生整潔。每年春節(jié)或民俗節(jié)日時，在城里的老人、海外歸來的游子都會上山到大黃宮燒燒香，清理老古屋衛(wèi)生，在大樟樹下坐坐，談?wù)勥^去，聊聊未來。

　　青山未改，老屋依舊，如今大樟樹更加枝繁葉茂，生機盎然，依然向人們娓娓細(xì)語悠悠的鄉(xiāng)愁……

　　留守村里的村民

　　村民自制的小菜

　　村邊的梯田

　　( 記者 王憲政)